没成想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以后,竟有人出来请她进去:“太后传摄政王妃觐见。”

    谢妙仪敛衽施礼,低眉顺眼地跟在宫人身后进了寿安宫。

    魏太后和之前一样高坐凤位,却是撑着头靠在一边。双眼微阖,似是睡着了。

    谢妙仪赶紧屏息静气地站到旁边,不敢出声打扰。

    整个寿安宫里静悄悄的,仿佛针落可闻。

    一动不动站了小半个时辰,谢妙仪的腿渐渐有些酸。

    可太后未醒,她依旧只能安安静静地低眉敛目,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外头日头渐盛,殿内也渐渐燥热起来。

    谢妙仪两腿开始打颤,浑身也忍不住难受起来。

    魏太后似是察觉到她的不适,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将目光落到她身上,不咸不淡道:“摄政王妃来了怎么也不叫醒哀家?”

    “太后娘娘恕罪……您近来为前线战事祈福已经好几日不曾安寝,奴婢是看您难得小憩片刻,这才自作主张不敢打扰。怠慢摄政王妃都是奴婢的罪过,请娘娘责罚。”她身边的大宫女立刻跪下请罪。

    魏太后依旧不冷不热:“糊涂东西,摄政王在前线为国征战。哀家身为一国之母,理应照顾好王妃。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知道的是哀家年纪大精力不济,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故意苛待摄政王妃,苛待边关将士们家中妻儿。来人,将这糊涂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

    “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太后娘娘饶命……”那宫女大惊失色,吓得急忙磕头求饶。

    “糊涂东西,你还有脸求饶?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若是让外人知道摄政王妃在哀家宫里受了委屈,你让外人如何看待哀家。拖出去,即刻杖毙……”

    谢妙仪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想起当初在畅音楼时,魏珩也是这般以退为进,把徐芸儿推给叶青菀的。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行事手段竟一模一样。

    她有点想笑又不能笑,只能顺着魏太后的心意上前一步,福身行礼:“娘娘为国祈福日夜操劳,确实应该好好保重身子。今日是臣妾贸然来访惊扰了太后,请太后恕罪。这位姑姑也是心疼太后的身子,所以才犯下此等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