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应得的。”周敞又说了一遍,“回去用这银子把伤也治一治。”
“这位贵人尊姓大名?”挑菜男子问。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拿着银票快回去。”周敞眼看这人鼻青脸肿站都站不稳。
他颤巍巍举起的手粗糙又红,上面满是裂口和血痕,很是可怜。
“贵人大恩大德,他日小人要给贵人立一个长生牌位,供奉起来。”挑菜男子一行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不必。”周敞最见不得这样。
瘦猴见挑菜男子始终不敢接,上前将碎银子塞到他衣襟里:“拿好,别再被旁人惦记上。”
说着话的功夫,彭派的车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奕王殿下?”一个清越柔婉的声音忽然自身后传来。
周敞扭头。
元亓身穿一身鹅黄色衣裙,身披同色锦缎披风,正站在一家店铺门口打招呼,身边自然还是跟着贺喜。
“元小姐?”周敞实在意外,再一抬眼,才注意牌匾上写着“裕兴钱庄”四个大字。
心下骇然,可别说东市坊上,这一条街,连着多家店铺都是元家的吧。
元亓仍旧是将大半张脸都隐在兜帽之下,垂首之间忽然瞧见地上的红布条,便欲伸手去拾。
贺喜在一旁瞧见,手疾眼快,弯腰捡了起来。
周敞同时认出那是什么。
正是前段时间元家搞的祈福活动发的红绫福签,上面还写着“大临必胜”四个字,可惜已经被踩了脚印,还沾了灰。
元亓瞥了一眼,只做不见,调整个如常表情道:“前几天巡视的是布庄,这几日距离过年更近,也该看看钱庄。这么巧,倒是让民女瞧见了一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周敞也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半开玩笑摆摆手:“谈不上拔刀相助,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仗势欺人’罢了。”
这也算是实话,若非她如今顶着奕王的身份,的确不知道是否有勇气站出来见义勇为。
元亓亦没在意,而是侧身一让:“若不嫌弃,奕王殿下可愿去钱庄稍坐?”
周敞并不想坐,还是忍不住只想那一件事:“这两日可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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