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以禄’。”
周敞听不大明白钟与前半句拽文,但也明白,有时候人就好比容器,容量不够,富贵来了也是盛装不住的。
本来还觉没自己的责任,但这么一转念,又多出几分同情:“钟先生,如此说来,张举人的身后事应该还需不少银子。”
“不妥、不妥。”钟与却意外摇头,已知周敞的意思,“非常时期,也不需要了,身在疫区,不论他是怎么个死法,现在都统一交给疠疫院处置。王爷也不必挂心,刚才我已经将手中几两银子给了张家内人。如今只剩下孤儿寡母,手上更不宜有大笔银子,往后日子还长,届时再徐徐帮衬就是。”
周敞点点头,钟与比她看得深远。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走在了棚户区的黄土路上。
周围烟气缭绕,道路两边房屋参差不齐,高矮不一,许多都是瓦不遮头,窗不挡风,更有甚至就是躲在半敞开的木板房里瑟瑟发抖。
好在是冬日空气寒冷,加上烧艾草,否则随处可见衣衫褴褛之人横躺在路边,或猫狗流窜,污水屎尿到处都是,若是夏日温度必定气味难闻。
周敞身边有崔卞护卫,前后更有巡城司的人护卫。
道路两旁虽乞丐、流民不绝,但都不敢轻易靠近。
其中许多人不知是病是饿,又或者是饥寒交迫,歪倒在路边护着棚户之下,见周敞一行人经过,就呻吟呼喊救命。
另一些躺在路边,干脆闭目不睁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