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边南向,一副凤穿牡丹的金丝绣屏风将正厅与内室隔开,里面便是今晚的洞房。
屏风后,红色纱幔尚未放下,却只能瞧见红烛掩映,其余一概不见。
周敞转向屏风,又淡淡吩咐:“你们也出去吧,今晚不用你们。”
“是。”两人齐声回答,该是已经听到外面声音,知道反驳不得。
两人退出,从外面关上门了房门。
周敞深吸一口气,准备进洞房,才发现奕王的身体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甚至腿都不会打弯,如两根筷子只能挪着走。
寝室内,一整套黄花梨家具。
正面是精雕细工,花纹繁复的拔步床,金红色的床帐在红烛映衬下闪烁金红的光芒。
床旁,左手边窗下是贵妃榻和衣柜,右手边则是梳妆台和花架。
床前一张八仙桌上罩了大红锦缎的桌布,上面摆了一桌酒席,两支龙凤红烛,以及酒具。
从前奕王的寝殿内除了必要的家具外一无所有,如今摆了这么多家具却也不显得狭小。
周敞本来身体紧绷僵直,脚踩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整个人更如踩在云彩上,飘飘然如梦似幻。
元亓一身大红喜服,头盖红金喜帕,端坐在床上。
听到周敞的脚步声,身子似乎动了动。
周敞走到元亓面前,伸出手,却又忽然想到,掀盖头不是得用系了大红花的秤杆来着,寓意“称心如意”。
回身去找秤杆,八仙桌上摆满了物品,就是不见她心目中的秤杆。
左右又找一圈,才在床边的置物台上找到盖了红绸布的托盘。
估计是喜娘留在那里的。
周敞拿起秤杆,转回身来,刚要去挑元亓的盖头,手却不由自主又停在半空。
掀盖头这事儿何其重要,她真的有此资格吗?
掀还是不掀,是个问题。
周敞还没想明白。
“豁”地一下,元亓猛地自己将盖头掀开。
周敞唬得将秤杆掉落。
一张绝美不可方物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即便那张脸上还挂着泪痕,秋泓潋滟的眼眸泪光莹莹。
不知怎地,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