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她安心。
周敞摸黑刚进钟与的军帐,就发现梅生正守在里面。
自打傍晚那会儿瞧过梅生一眼,直到现在,还没能跟梅生说上一句话。
“听说你改学医了?”周敞来到钟与床边,轻声问梅生。
“是……”梅生没忘起身见礼,让出自己的位置,“梅生弃文从医,现在正跟着医馆的秦大夫做学徒,那还是钟先生推荐的。”
钟与推荐?
周敞有些意外,但一想也就能了解。
梅生离开奕王府匆忙,但与钟与肯定一直保持联系。
两人都是读书人,又都不屑官场贪腐,必定志趣相投能说到一处。
周敞不打算去问个中细节,只道:“学医也很好,可能比教书还要好上一些,一个是救人性命,一个是启发心智,都很好。”
梅生就低低道:“梅生没什么本事,原本与母亲回了老家也打算找个教书先生的活儿先做着,却不曾想老家发水又疫病,死了许多人。别说读书,就是吃饭都成问题。仓廪实才知礼节,现在庶民连性命都保不住,谁还想着读书。”
“也对。”周敞想到了上辈子那位“弃医从文”的着名作家。
实则在从文还是从医的选择上,恐怕并无对错,也不过是角度的不同。
梅生则继续道:“原本梅生是想让钟先生写封推荐信,让梅生可以去殿下的医馆谋个差事,倒也没想就能够学医,却是遇到了秦大夫不嫌弃梅生半路改道,还肯悉心教导,也是梅生有幸。”
“秦大夫?对了,我还没谢谢你们一路上照顾钟先生过来。”周敞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钟与脸上。
这会儿钟与虽然还是双眼紧闭,但眉宇间的神色比起下午刚见到那会儿柔和了许多,面容舒展,呼吸也强上许多。
梅生就道:“殿下哪里话,梅生能有机会学医还要多谢殿下。虽然钟先生推荐的医馆没用上梅生,却也辗转将梅生推荐去了元家的医馆,这才认得了秦大夫,否则这次也不会有机会同船出来运送药材,也不会……”
说到这里,梅生顿住。
周敞不必他说也知道下文是什么。
但两人都保持小心翼翼的默契,最好不去碰触当初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