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踏过草原,尘土飞扬,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彻底沦为了一台绞肉机。
原来比英勇或愚蠢的敌人,更可怕的是,疯了的敌人。
如今,不仅是突厥俘虏被驱赶上战场,就连民夫也被分发武器,作为后备力量。
白隽甚至考虑是否传信回并州,让白旻组织一支兵马前来支援。
每日折损的,皆是吴越与白隽本不应失去的战斗力。
南边的突厥大营,每夜少不了两卫的兵马侵扰,北边则要清净许多。
内部矛盾重重,南北还不平衡。
吴越和白隽不约而同地让突厥人俘虏在阵前齐声痛骂呼图。
台词出自几个中原才子精心打磨,再请几个突厥通审核,绝对符合突厥人的风俗与忌讳,句句戳中呼图的肺管子。
段晓棠一时不知,他们这一手究竟是想逼得呼图更疯,还是挑动王婷大军内部反对派的神经。
毕竟连在阵前给吐利欲谷哭灵的操作都搞出来了。
吐利欲谷到底怎么死的,突厥人比对面的汉人还清楚。
吴越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奇异的感受,呼图比他更有流光最后一个突厥人血的决心。
当东方初露曙光,段晓棠再次满身血污地归来,越往营地深处走,就越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宁静,或说是沉闷,仿佛连空气都沉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