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又硬的。
祝明月伸手接过,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公讳广白,长安诞养。幼禀异赋,才俊昭彰。志在悬壶,德馨名扬。
……
建业十一年夏,皇孙染毒。齐王愔遍索长安诸医,公遭冤诛。真相既白,铅毒源出赵氏安神丹。
公冤未雪,含恨九土。皇孙毒重,终赴冥途。
帝不念公冤,以失察之罪,流放公父,远至岭南。公弟尽孝,随侍身旁。妹孤,依师林娘。妻儿归许,天各一方。
英才早逝,痛断肝肠,家国之殇,呜呼哀哉!
文人的春秋笔法是惯用手段,在祝明月这半个当事人的眼中,这墓志铭竟然是如实地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明。
齐广白身死之后,紧跟着是吴穆的死亡。这怎么不算一种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呢!
最后的“家国之殇”,哭的到底是无辜枉死的医学天才,还是暴虐的皇室成员?
一生都在做阅读理解的炎黄子孙,怕是也难以说清。
好在这一份揭露铅丹惨案的墓志铭,终将跟随墓主人,一起被黄土掩埋,眼下并不会给齐家招来祸患。
祝明月看过之后,就将这页纸张在烛火上点燃,随后扔进火盆里,看着它化为灰烬。但齐广白墓室里那一面石碑并不会因此消失。
齐和昶出发的前一日,齐蔓菁在表叔表婶的陪伴下,将简单的行李搬进了小院。齐家父子的马车停在巷子口,并没有进来。
林婉婉先带着三人参观小院内外,说道:“蔓菁的房间在西厢,隔壁是家里的药房。这些都是杜家伯母帮忙布置的,她家是蔓菁的师姐,就住在西院。”
齐蔓菁的表婶孟淑穆连连点头,客气道:“林娘子你费心了,这已经很好了。”
小院的条件定然比不上齐府,但以齐蔓菁如今寄人篱下的情况,能有这般待遇,已经相当不错了。
林婉婉揽住齐蔓菁的肩膀,“今天先把东西归置好,待会我带你去西院认认门,往后你们师姐妹俩一起玩。”
“今晚你依旧回家里住着,明天给你准备了一场接风宴。”
齐蔓菁低垂着脑袋,闷声道:“嗯。”
无论冬夏,远行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