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行事谨慎,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敢开口指出铅毒,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只怕此刻,长安的死囚们已经因为要查出真相,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了吧。
原先吴愔立在那儿,像一个显眼的靶子,所有的明枪暗箭都冲着他去。吴愔 “病” 了,而且病得很严重,瞬间打破了朝堂原有的微妙平衡。
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即将开启大乱斗的模式。吴越又将如何抉择?
实际上,吴越对此兴趣平平!
现在有份下场的皇子皇孙,他一个都不待见。
之前的并州刺杀案只查出来一点苗头,真凶在重重迷雾中半遮半掩。
手段如此阴狠下作,实在让吴越心生厌恶,又怎能指望他对这些人倾心相待。
范成达少有活动的面部肌肉,此时忍不住抽动两下,低声道:“关键是确认,铅毒一事是真是假。”还有没有救治的可能性。
帅帐内三个男人此前对铅药对于铅药最直观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女子梳妆用的铅粉上。但他们少有流连后宅,说起来又能有多了解呢!
于是,最后的希望,就放在了出身太医署的姚壮宪,以及和林婉婉同出一脉的段晓棠身上。
没过多久,吕元正和段晓棠一前一后走进帅帐
吕元正一踏入帅帐,看到里面的阵容,就知道不是单纯讨论军务,大概率是要商议一些关乎吴越,更准确地说,是关乎他们这个南衙利益集团的事情。
范成达自少年时便老成,常年板着一张脸。但吕元正和杜松共事多年,对他极为熟悉。
尽管杜松的五官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吕元正从他细微的表情中就能判断出来 —— 这不是什么好事。
吕元正眼角余光扫了扫身侧的段晓棠,心底暗道,假如范成明和庄旭在此,今天帅帐内也该有他俩一个位置。
姚壮宪所在之处距离较远,一时半会儿难以赶到。
吴越没打算等他来了再开启话题,缓缓说道:“坐吧!”
吕元正和段晓棠两人一左一右,在两位大将军的下首坐了下来。
吴越开口问道:“晓棠,你从前分给将官们用以记录的铅笔,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