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瓜子差点撒了,她难以想象,如果病弱的小苹果留在乡下,能不能撑到动手术。
孩子活跳跳的,却说孩子没了,何其歹毒。
乔青崖的神情有点颓废:“我当时很生气,坚决不同意。我爸就说,不同意也行,以后我的工资要寄一半回去。”
说到这里,乔青崖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云舟,那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在他们眼里如同草芥一般。
她那么小,身体那么差,能依靠的只有我和她妈。如果我们不管她,就乡下那条件,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谢云舟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青崖,你是个好父亲。”
乔青崖又喝了一口茶:“当时她们娘儿两个抱在一起哭,再哭下去丫头就要昏厥过去。
我连年夜饭都没吃,花高价找了辆拖拉机送我们回来。半路上孩子冻得手脚冰凉,我花钱跟路上的人家买了两捆稻草,把她们娘儿两个放稻草窝里。”
顾小曼听得鼻头发酸,这个人人夸耀的龙湖才子,在面对生活的打击时,一直在降低自己的要求和标准。
然而,生活好像一直不肯放过他。
谢云舟再次安慰道:“青崖,你做的很对。丫头虽然身体不好,医生说以后还能救治。奔着这点希望,你也不能放弃。
你放弃了她,哪怕你再生是个儿子,这一辈子你心里都越不过去这个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