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他这个人情,他的手却已经伸了过来。
他的手触碰到她的手,触感温热,虽然一触即分,但沈晚棠还是下意识的缩了缩手。
可顾千寒动作很快,等她缩回手时,掌心里已经多了一只瓷瓶。
碧绿的瓷瓶,带着他的体温,静静的躺在她手里。
他真的毫不犹豫的把药给她了。
顾千寒淡漠的嗓音在上方响起:“是不是在想怎么还我人情?”
沈晚棠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诚实的回答:“是,六百两,不是个小数目,我受之有愧。”
“我最近需要银子,不如,你借我一些?”
“二公子想要多少?”
“有点多。”
“有点多是多少?”
“五百万两吧!”
“什么?!”
沈晚棠瞳孔地震:“你怎么要这么多?”
年前叶重礼贪墨大案震惊朝野,他一个县令,连续六年大贪特贪,把朝廷用来治理水患修理堤坝的银子全贪了,还收受无数贿赂,也不过才一百万两白银!
顾千寒却张嘴就要五百万两!
他要干什么?要开票行不成?
不,不对,开票行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五百万两白银,国库也不一定能一下子拿出来。
电光火石间,沈晚棠骤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顾千寒要银子,是想招兵买马,是想制造大批量的兵器和火药!
为了顾家的存亡,他要起兵谋反了!
而谋反,恰恰就是上一世皇帝和太子栽赃给顾家的罪名!
沈晚棠怔怔的看着顾千寒,她脑海中念头不断的闪动,却一个字都不能问。
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五官无疑是极其英俊的,而他英俊的面容上,此刻却没有那熟悉的冷酷,没有那招牌式的漠然,只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和一股浑不在意的风淡云轻。
如今的他气宇轩昂,他似乎依旧意气风发,仿佛不知道顾家被血洗的命运,跟前世死牢里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刻,沈晚棠发自内心的不希望他再经受一遍上一世的痛苦折磨,她希望他能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