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孙国选的书房。
一张巨大的黄花梨条案放在屋子中间,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条案后面是整整一面墙的书架,书架上面的古今中外典籍,彰显出主人的博学。
当然,这无非是撑个门面而已,从书籍的崭新程度上不难做出判断,这些书从被放在书架上之后,应该就没有被拿下来过,更不要说阅读了。
孙国选坐在条案后面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中的一把折扇。
见林海进来了,他眼皮都没撩,只是指了下旁边的一个软榻。
“坐!”他的脸上永远都没有任何表情,说话的时候,甚至连嘴唇都不曾动一下。
林海在榻的一侧坐了,刚刚那个年轻人又端着茶具进来,为他沏了盏茶,然后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并将房门轻轻带上了。
孙国选将折扇收了,然后站起身,背着手踱了过来,在另一侧坐了,也不瞅他,只是冷冷的问道:“晚上挺热闹的,县里都谁去了呀?”
林海当然清楚,今天谁出席了酒会,孙国选是心知肚明的,之所以故意问一句,或许另有深意。当然,他完全可以实话实说,但略微想了下,还是决定少说为妙,于是便含含糊糊的说道:“哦,去得人不少,杨书记亲自张罗,谁敢不出席呀。”
孙国选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歪过头,目光阴冷的盯着他,半晌,冷不丁的问了句:“你来县委多少年了?”
这个问题与之前的毫不相干,显得有点突兀,林海也不由得微微一愣。
“十一年了,我是2000年入职的。”
孙国选哦了声,将目光缓缓移开,端起茶盏喝了口,然后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品味着茶香。
良久,这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十一年了,大好时光啊,全都浪费在写材料上了,实在是有点可惜。”
林海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含义,只好笑着道:“没什么可惜的,大家不都是这样嘛,机关工作,当然要耐得住寂寞了。”
“以你的资源和人脉,不应该如此默默无闻啊。”孙国选说这句话的时候,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林海,目光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似得。
林海只是淡淡笑了下:“我哪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