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春天,我又去了那片草原。
给傲木格喜乐和她弟弟带去了礼物和漂亮的衣服。
可她那时满脸愁容,根本开心不起来。
后来外婆放牧回来,见到我,她还是那么和蔼,捧着我的脸,和我打招呼。
当我问起傲木格喜乐妈妈去哪儿了。
外婆苦涩的一笑,还是说了:‘她死了,已经不在人间了。’
同年,外公也在女儿的离别中,伤心去世。
按照草原人的习俗,亲人去世后,不能过度悲伤落泪,怕逝者往生之路不安宁。
可傲木格喜乐妈妈的死讯,还是像一道晴天霹雳,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傲木格喜乐妈妈是帮其他牧民赶马时,不小心从马背上掉落,又遭到后面马蹄的踩踏,草原牧场离市区医院太远了,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妈妈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
后来傲木格喜乐终于要上学了。
课堂上,她无比认真地听着老师讲课。
她不知那时,她的眼里竟然泛着光。
六年后,我完成了自己的游历目标,再次来到这个草原。
可这一次见到外婆,却不见了前几次见到她时的笑容。
外婆哭的像个委屈的孩子。
我才知道,傲木格喜乐小学毕业考的前一天,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飞,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们说傲木格喜乐倒在沥青路上,像朵折断的野花。
她曾经那么努力的生长,可最后还是变成了妈妈坟墓旁的一个小土包。
原来真正的告别是没有预告的。
就像被狼叼走的羊羔,就像化在手心里的雪,就像傲木格喜乐永远没机会告诉我,她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草原的夜结束了,傲木格喜乐的故事也就这样嘎然而止。”
时昕听完这个故事,心里酸酸的,头一次觉得安慰的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而在女孩的嘴里,又是那么铿锵有力的。
女孩在讲故事的这段时间,直播间里划水的弹幕也停止了。
忽的一下,弹幕又多了起来。
一条接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