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冷静下来,觉得此事不能这么草率,想了想走到站在宫墙边的首辅张锦文身边,躬身低声道:“首辅大人。”
正揣着袖子打瞌睡的老大人睁开有些浑浊的双眼,笑呵呵的道:“于侍郎可是有事不懂?”
“也不是不懂,大人这边来。”
于非把张锦文拉到僻静处,从怀中摸出诉状,交给张锦文。
张锦文一愣,见许多官员往这边偷看,张锦文转过身,认真的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把诉状叠起来问道:“这是谁给于侍郎的诉状?”
“不瞒大人,就在方才来的路上,有一对父子拦路告御状。”
张锦文抚着有些斑白的胡须,眯着眼睛沉思片刻,笑道:“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于侍郎觉得这诉状的文采,是一个渔民能够写出的吗?”
“首辅大人的意思是……”
“来上朝的官员如此之多,却又为何单单拦在了于士郎面前?此事的背后不可能没人指使。”
见于非皱眉思考,张锦文又笑道:“于侍郎也不必过于忧虑,此人应该并无恶意,其本意只是想借于侍郎之口,把此事禀于陛下。”
经张锦文提醒,于非也回过味儿来,这是不敢做出头鸟,拿他当枪使啊。
张锦文把诉状还给于非:“于侍郎若是觉得此事可疑,大可不必理会。”
于非收起诉状,对张锦文拱了拱手:“多谢首辅大人解惑,下官心中已有计较。”
张锦文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回到宫墙边继续打盹。
于非双拳紧握,在这事上就算被当枪使又如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如同前世那般的悲剧在眼前上演,而什么也不做。
这个出头鸟就让我来当吧……
随着三声鞭响,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
文武百官有序进宫,例行参拜完毕,百官依次觐见国策,谈的多半都是关于北方金国的,一直到辰时天光大亮,早朝会也接近尾声。
宣旨太监见久无人开口,便尖着嗓子大声道:“有本起奏,无事退朝。”
于非知道不能再等了,手执朝笏出列躬身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