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冷声道:“听你的,我直面了恐惧,还是做了噩梦。”
而且比之前陷得更深。
刚刚的梦里,他又见到了小时候的涂窈,故作天真地喊他哥哥,一步一步把他牵进深山后,立刻扯下虚伪的表象,嫌恶地把他甩开。
这张脸,这个表情,让他始终胆寒。
陈述正在写病案记录,闻言立刻放下笔敛起笑意,严肃地确认:“你是说,你见到她了?”
“你怎么会愿意见她?”
南柯不答反问:“你说,既然不管用,是不是可以换一种方法?”
陈述眼皮一跳:“什么方法?”
南柯淡淡一笑,原本冷漠的脸又冲开满溢的温柔,他说:
“直面她,放一把火,烧光全部,会更好吗?”
陈述瞬间大惊失色:“你别乱来!”
“南柯!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
刚说完,电话直接挂了。
再拨过去,电话全程占线。
陈述急得团团转,他是十年前认识的南柯,那时候,他还是个实习生,一对夫妻带着年仅十一岁的小南柯来到诊所。
彼时南柯阴郁,沉默,不讨喜,但长得漂亮,微卷的头发让他天生有一股艺术家的气质。
这对夫妻家境优越,职业光鲜,出手大方,唯一的要求是必须让这孩子恢复“正常”,恢复到能承担起他们对后代的“期许”,恢复到他们认知的后代版本中温柔,优秀的模样。
十年过去,陈述从实习生熬到了老资历,从老师手里接过了这个病例,那对夫妻两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南柯似乎也已经完成了所谓的“期许”。
温柔,优秀。
但没能“正常”,甚至越来越不正常。
南柯关掉手机,视线缓缓扫了一圈。
屋子前是一堆柴火,最近明明下了好几天的雨,但被保存得十分干燥。
边上还有一摞塑料薄膜。
都是很好的可燃物。
正好,燃起琴房那把火的打火机还在他手里。
“啪”的一声,火光点燃。
南柯蹲下身,慢慢伸向那堆薄膜。
破坏欲一旦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