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默默听着,甚至不敢出声打断。
她对外祖家,只有记忆中的那一面,还有舒元清曾经说过的几句话。
以她如今的名声,她还真没什么勇气,去坦然面对他们。
“当年,爷爷把姑姑留在京都,本意是不想她跟着出京受苦。可没想到,那舒客临在姑姑难产之后,不仅找了别的女人,还把表哥表妹……”养成了那样!
“爷爷每次说到这件事,都很自责,想要回京看望。可先帝圣旨悬在头上,让他无能为力,无法进京。”
“不过,爷爷托人送了很多书信来京,五年前,还能偶尔能收到表妹的回信,可近五年,所有寄出来的信都沉入大海,毫无回音。”
“后来,父亲托人来京都打探消息,才得知五年前舒家发生的大事……”
舒禾默默地听着,视线盯着茶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之柔也沉默,目光落在舒禾身上,莫名地为她伤心难过。
柳如雨接着说道,“爷爷得知舒家发生的事之后,始终无法释怀。他说,小时候的舒禾表妹很是乖巧,也很善良,他不相信那样乖巧的孩子,会做出传言中的那些事!”
“若真是她做的,那也一定是被人故意养坏了!”
舒禾抚在茶盏上的手指微微一顿,微垂的眼眸里,藏着别人探寻不到的情绪。
“爷爷得知相府花宴的事之后,立即派了人来京都,想要将表妹接回安州。”
“一是想保护她,二是想,若真是表妹有错,他便亲自教养,即便养她一辈子,也不愿她在外,被人指点欺凌。”
“可是,派出去的人,没有带回舒禾表妹,带回来的,只有她暴病而亡的消息……”
“爷爷很伤心,从那以后,身体状况急转而下,每日望着院外的天空发呆,喃喃自语。”
“啪嗒!”
“啪嗒!”
两滴豆大的水珠,砸在弥勒佛的茶宝上,水花四溅,有几滴跳进了她的茶盏中,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就如她此时无法平静的心情。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坚定相信她的。
“姐姐……”
张之柔哽咽出声,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滑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