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笃会意,站起来朝着毛钦行礼。
“多谢大人。”
李笃急速来到后院之中,对着一名乔装打扮的士人沉声道:
“张俭先生,毛钦已经被我说服,你速速离开外黄,当可无忧。”
张俭闻言,不由迟疑。
“我若一走了之,岂不是连累了李兄?罢了,还请李兄带我去前面,让那毛钦锁拿便是。”
李笃急了,一把抓住张俭的手臂,怒道:
“张兄何必如此迂腐,你乃八骏之一,天下士人所望。”
“你若死了,便是大汉士人的损失,将来还有谁能登高一呼,和阉竖作对?”
“务要怜惜性命,等他日东山再起,再为我等平反便是!”
张俭闻言,不由热泪盈眶,朝着李笃躬身行礼。
“李兄,张俭苟活此身,将来必定不负李兄和天下士人重托!”
送走张俭之后,李笃重新回到大堂中。
此时,大堂里燃烧的一柱香只剩下最后一点。
李笃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毛钦笑道:
“毛大人,有劳了。”
毛钦看着李笃,默然片刻,摇了摇头。
“罢了,这县令,不当也罢。”
“且慢!”李笃叫住了毛钦。
毛钦正疑惑间,只听李笃笑道:
“我李笃,收留朝廷钦犯,乃是死罪。”
“毛大人高义,我如何能连累大人?”
“还请大人拿着我毛钦的首级,回去向上司交差吧。”
毛钦脸色一变,心中大感不妙,正打算冲上前去,却已经完了。
李笃拔出腰间长剑,含笑自刎而亡。
毛钦抱着李笃的尸体,一声长叹。
“这世道,怎么就变成了这种模样?”
“难道我等苦心治学,受的圣人教诲,忠君爱民,全都是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