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乱?”

    说到这里,王莽不自觉地提高了语调。

    但他马上醒悟过来,低头道:

    “侄儿一时义愤,还请叔父恕侄儿不敬之罪。”

    王根并未动怒,而是微笑看着王莽:

    “巨君啊,礼记有云: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国者,大汉也。家者,王家也。”

    “我等士人,本就该以家为先,国为后,此乃圣人教诲。”

    “老夫遵守圣人教诲,何错之有呢?”

    王莽摇头道:

    “国者,先代之诸侯,当今之州郡也。家者,确实是王家不错。”

    “但若是没有国,又哪来的家?”

    “叔父教诲固然深刻,但侄儿顽劣,确实无法苟同。”

    房间中陷入沉默,王根叹息一声,道:

    “你的意思,老夫明白了。”

    “但老夫的意思,想必你也已经明了。”

    “你且回去吧,老夫不日就要上奏章给陛下,请求告老了。”

    王莽收起脸上所有表情,恭恭敬敬地行礼:

    “侄儿这便不打扰叔父休息了。”

    直起身来,王莽深吸一口气,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羊皮纸。

    “侄儿斗胆,请叔父在撰写奏章之前,先看一看这个。”

    说完,王莽再次行礼,随后离去。

    王根看着王莽背影消失,揉了揉太阳穴,露出疲惫的表情。

    一阵脚步声响起,王根的妻子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夫君,该喝药了。”

    王根点了点头,喝完药之后,静坐不语。

    王夫人见状并未离开,而是站在王根身后给他轻柔按摩,道:

    “夫君还在烦恼大司马接班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