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前一日,吴敏听到了大公子被家法的事,他也是无语了好一会。
那么聪明稳重的大公子,竟然会为了一个温泉庄子,让出了大半的军营供应生意,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转而一想,孙家如此大的家业,也就兄弟俩人,几个孩子,挣再多的钱也不过一日三餐,住的也不过是一间房子。
人生匆匆数年,转瞬即过,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是他,可能也不愿意做如此多的事情。
这样一想,也就想明白了。
刚好到年底,他条件再不好,也得送年礼,干脆拿了上次二十两的话本稿费,亲自上街去置办,好的贵的自是买不起。
那就买吃的,过年总是要有吃的东西,京都不像别的州府,各地的特产比比皆是,应有尽有,很快二十两花的一文不剩。
当日就亲自去送了礼,也看到了大公子。
只不过平日风光霁月的大公子,蔫巴巴地躺在炕上看医书。
他能说什么?
不过安慰几句,看对方心情还可以,也就不多说了,婉言谢绝了留下来就餐,匆匆回去摆弄他的文房四宝。
京城大居不易,他得写话本得赚银子,还得看书做文章,穷书生是没有任性的资格,尤其是自己。
药还在吃,针灸却停了。
大公子跟他祖父都劝他考完试再针灸不迟,头部针灸实在不适合马上就要考试的人。
他当然也不能矫情,科考是他目前问唯一的路,他不想错过,更何况已经到了京城,不试一试实在说不过去。
但年关已至,父母亲人怕是在家哭泣,梦中的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是儿子还是侄子,不得而知,总归肯定是自己在乎的人。
他自觉有些凉薄,并不多情,但那孩子能在自己梦中出现过两三次,肯定得他喜欢。
小三子对公子今日花二十两的巨款送年礼,并不是很理解,在他看来,十两就很不错了。
大公子对自家公子是有恩,但自家公子穷啊,没亲人帮助,每花出去的一文都得自己挣。
在这小院是可以跟护卫一起吃一日三餐,但公子脸皮薄,执意不肯,只住了两间小屋,吃的全是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