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售的价格,就跟咱们斓云记的价格一致就行。偶尔送上一尺两尺的料子什么的,这些都是掌柜们自己定,莫要太出格就行了。”
其中有个年轻的掌柜问道:“那若是家中有作坊的,该如何办?你们这么扰乱价格,人家作坊开不下去,工人吃什么喝什么?”
卞妈妈笑答:“所以之前问各位掌柜是不是有作坊嘛,若是有,织布机和织娘咱们都可以接收下来,只一点,织娘是买来的,咱们直接收身契,织娘若只是散工,咱们家必须签五年的身契,契满可以自赎。”
待卞妈妈答完这话,四个掌柜皆沉默不语,一方面是担心自己到时候进了斓云记的布料,谭家有话说,可一方面又觉得,他们只是零售的商家,讨口饭吃而已,进谁家的布料不是进?既然利润都差不多,自家又何必死磕?
正在众人踌躇之际,就听外头文竹的声音传来:“夫人来了。”
众人回头,就见上着藕色香云纱的半袖,下着云锦马面裙,头戴一顶烟罗纱短幂蓠的裴庭向这小厅缓缓走来。
人未到,却已闻到暗香浮动。
四位掌柜顿时站了起来,让座不已。
除了得到过谭家“指点”的裘掌柜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不知道这夫人到底是哪个夫人的,只是看穿着气度,知道这位夫人很是不凡,下意识的便又客气了几分。
裴庭见人都站了起来,便道:“掌柜们不必客气,坐吧。”转头又对文竹说:“去取了冰盆和荔枝来吧,这天气怪热的,几位掌柜也辛苦了。”
前头进门的时候,家中家丁就已经说了,佛保佑和卞妈妈正在会城中布店的几位掌柜,裴庭又要取冰又要取荔枝,就是为了显显阔气。
“不知诸位掌柜,这都说到哪儿了?咱们斓云记的生意经,佛保佑跟诸位都说了吗?”裴庭见几人光客气,不说正事儿,便如此问道。
那裘掌柜道:“都说过了,这事儿,咱们会考虑的。”
“夫人,其实咱们家,只是小买卖,拿谭家的布料和拿您家的布料,都是一样的,我如今就是担心,万一咱们拿了您家的布料,被谭家给报复了,咱们家又没侍卫打手的,我实话实说啊,咱实在不敢拿身家性命来赌啊。”
这话让裘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