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吵架吵不过二品巡抚,耍混耍不过四品知府,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六品通判,他居然拿他也无可奈何!!!!
谢总督,产生了一丝错觉,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是时候该致仕了?
这扬州府,在他看来,就像是一张牢不可破的网,细细密密,根本没有办法真正走进这个网罩里的世界。
做了大半辈子的官,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同时操控那么多人。
可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何要对这些蝇头小利感兴趣。
更赚钱的,不是应该是别的吗?为什么那位,对更赚钱的,却不下手?
这般想着,他又不确定了起来。
临走前,谢总督喊来谭家大老爷长谈了一夜。
谭家,得先把这棉纺的事儿给放一放,把精力全部投入到盐,茶,酒中去,不要因为几匹破布,把别的事全部给拖累了。
虽然放掉这一块,损失颇大,但是如果再跟他们那帮人纠缠下去,恐怕谭家整个都会折进去,且他们那边疯狗那么多,就怕再咬出别的事儿来。
总之,这事儿先就这样,该弹劾的还是要弹劾,但是那是他们上面的事儿,谭家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谭大老爷面上冷静的点着头,但是心里是颇为震惊的。
想他们谭家为谢家一系赚了那么多钱,这府中,从未对谁低过头。像之前,司徒知府要拉近与谢总督的关系,都是求了谭家带他去拜会的。
可没曾想,就这一两月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他们居然要壮士断腕,割弃部分利益让给司徒知府他们了。
虽说他从未入仕过,但是连谢总督都这么说了,那司徒知府他们身后的势力,应该真的是令人恐惧的吧?
次日一早,谭家大老爷,便去了府衙,找到了卢通判,求他引荐裴庭,他们准备把自家在扬州的最大的作坊卖给裴庭。
至此,这场持续了两三个月的大乱斗,在扬州暂时停歇了。
不过朝堂上的弹劾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
可每每遇到弹劾,皇上就装走神。
吏部尚书吴大人单枪匹马,以一当十,见人骂人,见鬼骂鬼,活活变成了一位朝堂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