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太子,其实是很想逃的。
原因无他,就是前头那病患的惨叫,和张大夫的怒骂声,太子殿下都听到了。
他当下就说自己打喷嚏可以克服克服,宫里头的太监也带了药丸来的,不用麻烦张大夫了。
可关慕青哪里敢放这位擦鼻涕用掉了十多条帕子的太子走,只苦苦的拉着他,解释说兰姨看诊也分人,对别人凶了些,对您们一家肯定态度好!
太子哪里能信,抓耳挠腮的想各种理由要走,可人还没走呢,张大夫就推门进来了。
“殿下,臣妇听说您偶感风寒?啊呀,昨夜一场狂风暴雨,可多亏了殿下提前部署,坐镇县衙,咱们宁海才能安然渡过。
臣妇替您把个脉吧?风寒还是得早点吃药,好起来也快些。”
春丫赶紧从小药箱里头拿出了脉枕,放在了诊疗室的小桌案上。
太子则点点头,乖乖的坐了下来,张大夫说了声得罪了,便开始给太子诊脉。
这一系列的操作,看的关慕青是无语问天。
就这么怕兰姨吗?!
趁着张大夫正在给太子把脉,春丫便说让关慕青先去换套衣裳,太子又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太子,不能动哦。”张大夫有意见了。
太子立刻僵直了脖子,喉结滚动了下,才应了一声:“哦。”
很快,关慕青换上了一身小苗大夫的衣裳,是套青色的飘逸长衫,配了个无袖的褂子,这是他们仁济堂大夫的班服。
虽说看着短了点,可穿着模样倒是挺俊俏。
春丫给关慕青递上了一锅热气腾腾的姜茶,说道:“赶紧喝,这个都喝完,发一身汗出来才能不感冒。这次,县城损失如何?码头和观音庙那里没事吧?”
关慕青吹了吹姜茶,冾了一口,然后说:“码头仓库可能有些渗水,大碍没有,观音庙那里没问题,已经派人去看过了。这回损失的大部分是民房,铺面大部分都是新装修的,破损的少些。你那铺子我去看过了,没有问题,大表姐那里也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清晨下乡的人来报,说粮食损失也有,民房损失也很大,倒灌的河水支流也有,不过人命案暂时还没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