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兰嫔把书信随便放案桌的匣子一塞,忙出门去迎接沈薇。
华阳宫门口,停靠着贵妃的仪仗队,气派极了。
沈薇身穿绣菊花的烟罗裙,梳了个极精致的朝云髻,雍容华贵,如秋日盛开的绯菊,光彩照人。
沈薇搀扶着宫女的手,朝兰嫔盈盈一笑:“秋高气爽,本宫去御花园赏花,路过华阳宫,顺道过来看看你。”
兰嫔心里默默腹诽,华阳宫和御花园隔了好几道拐儿,哪里顺路。
分明是沈薇主动上门。
面上,兰嫔表现地恭恭敬敬,将沈薇请入华阳宫。
沈薇走进华阳宫的主殿,落座。
兰嫔打发贴身宫女去倒茶,沈薇手持绣花团扇,眉眼自始至终噙着笑意:“兰嫔,你方才在读家书?”
霎时,兰嫔通体生寒。
她僵硬站在原地,脑子飞快思考,难道是彤儿拿信的时候,被外人瞧见了?
沈薇招着手里的团扇,示意兰嫔看案桌上的匣子。兰嫔回头一瞧,匣子边压着书信的一角。
兰嫔讪讪一笑,连忙把匣子收好:“贵妃娘娘看错了,不是家书,匣子里装的是妾身日常的书法。”
兰嫔紧张地额头冒汗。
若是沈薇命人当场打开匣子,她和谢家联合谋害梅妃的事会被揭露,后果不堪设想。
但沈薇似乎对匣子不感兴趣,并未追问。不一会儿,宫女端上泡好的热茶。
沈薇喝两口,夸赞茶水醇香。兰嫔心脏突突地跳,她不知道沈薇此行何意,心里惴惴不安。
沈薇放下茶盏,忽然开口:“其实毓秀宫院子里挖出的铜牌,并不是当年云妃埋的。”
兰嫔额头淌下一串冷汗。
沈薇缓缓道:“铜制品长期埋在土壤里,周围的土壤会掺杂锈蚀的铜绿。毓秀宫里埋铜牌的土壤里,几乎看不见锈蚀的铜绿。这表明,有人在近期把铜埋进毓秀宫,污蔑梅妃。”
兰嫔感觉自个儿在火上煎熬。
沈薇说的每句话,都让兰嫔大汗淋漓,心惊肉跳。兰嫔紧张地喝一口茶,讪讪地说:“宸贵妃明察秋毫。您应该把真相告知皇上,妾身一个小小的嫔,人微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