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她肯定会担心丈夫,会主动询问,但最近她明显感觉丈夫的心已经开始变了,现在看到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关心两句,若是以往,她打个喷嚏都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巨大的落差让她心生怨怼,也就没以前上心了,干脆闭口不言。
孟冬远坐了一会儿,没听见她关心自己,心里觉得不对劲,但又按耐不住,自己先说了:“夫人,你可知道阿瑶那逆女给我送了什么生辰礼?顾景熙又是如何对我的?”
孙氏配合着询问:“我昨夜没睡好,今日又忙碌了那么久,如今头还疼着,没时间看礼单,阿瑶送了什么过来?顾景熙到底是你的女婿,当着客人的面,他能如何对你?”
她先说了自己如今的状态,再追问其他事,无非就是想着丈夫听到后能关心她两句,只要能说两句关心的话,先前为了个被她发卖出去的美妾跟她吵架的事,她甚至可以当不曾发生过。
言罢,她就侧过头,眼含期盼的看着丈夫。
然而,孙氏终究还是失望了。
孟冬远直接下意识忽略她前面的话,只听到她的问话,便絮絮叨叨地跟她发起牢骚,言语间透着埋怨:“今日我原本想好好跟这女婿谈一谈,谁料他竟然当着其他宾客的面,跟晚辈一起探讨学问去了,说不打搅我们这些长辈聊天,他都这把年纪了,跟那些十来岁的小子,能探讨什么学问?我看他这是存心躲着我。”
“还有那逆女,她竟然就只给我送了一套夏装,还说是亲手做的,料子过得去,但那颜色暗沉,就是四五十岁男人穿的,我都怀疑她是在成衣铺子随便买一套应付我的,一点诚意都没有,随便买一套都不买我这个年纪能穿的。”
“对了,顾景熙给我送一套茶具,我还当是什么名贵物件,没曾想只是普通茶具,胜在精致而已。顾修明也是,只送我一副亲自写的百寿图,他们送的生辰礼,还不如其他宾客送的好,堂堂侯府送这种东西,亏他们拿得出手,跟打发叫花子一样,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没有拿出来给亲朋好友看。”
“你说,他们是不是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这才如此埋汰我?”
孙氏听罢,脸色复杂,心里堵得慌,没想到丈夫只管自己是否高兴,完全没想关心她现在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