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兴高热不退,府里的人都觉得他估计熬不过去了,但没想到次日下午,他退了高热。
凌府医给他诊过脉,说他熬过来了,如今退了高热,就不会有性命之虞,过些时候就会醒来,后续好好养伤就行。
对此,孟冬远多少是有些遗憾的,他没想到这孽障儿子如此命硬。
孟冬远从老母亲那边回来,见招氏在看账本,他用吩咐下人的口吻指挥道:“去账房给我支一百两银子过来。”
招氏看账本看得头疼,头也不抬,问:“夫君要一百两做什么?”
孟冬远眉头一拧:“我是伯爷,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不成?”
招氏回道:“如今是我执掌中馈,家里的每一笔开支我都有权过问,只要是不合理的开支,就算是夫君,也不可支走银子。”
她这时抬头朝他看过来,意味深长道:“况且,夫君被罚了一年俸禄,这让我们本来就拮据的家雪上加霜,以后还是能省则省,切莫铺张浪费。”
此言一出,孟冬远瞬间黑了脸:“我孟家好歹是伯府,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
“怎么就没有?”招氏啪的一声合上账本,冷笑道,“就你们家这四处漏风的中馈,不管谁接手都是烫手山芋,你们自己心里就没点数?也是,你们不管府里庶务,又怎知家里亏空成什么样?光是平账就让人头疼。”
孟冬远梗着脖子道:“就算我孟家如今落魄了,也不至于一百两都拿不出来!”
招氏语气强硬,不容置喙道:“告诉你,你一个月就只有三两银子,一个铜板都不会多,要是不服,那就三两银子也别想要了!”
“三两?”孟冬远难以置信,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怒声质问,“我们家的妾室都是二两银子,我堂堂一家之主就只得三两?况且,我上个月不是五两?”
招氏冷笑:“谁让你教子无方?一年的俸禄没了,如今我已经把你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的月例降到一两半,就从下个月开始实施。”
孟冬远气得不轻:“我们家还有私产,又不是单纯靠我的俸禄过活。况且,二女婿有孝敬银子,家里宽裕了许多,何至于如此?”
招氏回道:“既然夫君不满,那这中馈你收回去,爱给谁管就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