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也都是一些老旧的家具,木质的门窗因年久失修,早已被风雨蚀成了裂缝漏风的朽木,墙皮也已严重剥落。
郝枫看着,心里隐隐有些内疚和不安:
开发商怎么忍心剥夺这种穷困人家的利益呢?我们支持这样的拆迁政策,难道也是以人为本,为民办事吗?
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真相,为他们说话,替他们争取合理的利益。
第二家钉子户户主叫黄雪芳,是个六十左右的农妇。
拆迁办的小邓刚才告诉他,她丈夫原来是个建筑机械厂的工人,工厂卖掉后,他失业在家。
街道看他们夫妻俩都没有工作,帮他找了个保安的工作,帮黄雪芳在菜场弄了个摊位。这样,他们一家人重新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大前年,她丈夫患了肺癌,住院看病,折腾了一年多,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看光,还欠了十多万元的债。
丈夫死亡,女儿出嫁,她家也只剩下一个户口,但他们的房子有98平方米。
她只补贴到20万元,就买不起新房子。买不起新房子,就等于没房子住了,所以她的情绪也特别激烈。
黄雪芳家离罗伯荣家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中间隔着两条小路。
其他的房子都已拆掉,可以直线走过去。
郝枫走在最前面,尽管人多势众,他心里却有些不安。
对这样一个穷困人家实行强拆,于心何忍?
他真不想现在就带着警察去面对她。
关键是,黄雪芳的情绪非常激烈,准备以自燃来对付强拆。
如果她决心铁定,性格刚烈,不听劝阻,警察又来不及扑上去阻止她,那就要出大事!
郝枫早就看到黄雪芳了。
这会儿她正站在自家门前,左手拎着一只塑料桶,里边晃着大半桶淡黄色的液体。
右手捏着一只彩色的小东西,那肯定就是打火机。
见他们走过去,她先是警惕地看了一会,然后走到山头边,挥手示意身后的中年男人不要靠近她。
她举起手里的汽油桶,作好往身上浇的准备。
在走到离她五六米远的地方,郝枫的步子正准备慢下来,黄雪芳就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