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到陆珈头上,张秋娘心里便有着说不出的懊悔了,若不是自己窝囊,女儿又何必吃这种苦?
想到这里她抹抹眼泪,横下了心一般吸了吸鼻子:“丫头,你还记得怎么来到沙湾的吗?”
“记得呀,”看到秋娘凝重的神情,陆珈点了点头,“是阿爹阿娘把我从荒山里救下,带到了沙湾。”
她怎么可能忘记,五岁那年的秋夜,蒋氏以出城休养为名带她出城,是夜便使人假扮父亲陆阶来接她,引她出门,使她迷失在荒野里,随后将她遗弃?!
“若不是我命大,碰上阿爹阿娘刚好带着年幼的谊哥儿南下,路遇大雨而匆忙落脚在山下猎户家中,十年前我就已经给野兽裹腹了。”
张秋娘没想到她竟然全都记得,顿时眼泪淌出来了,然后她从袖子里取出一物,颤着手递到陆珈手上:“既然还记得,那你就快拿着它进京逃命去吧!
“这玉是当年我从你脖子上取下来的。当时就看出它不是凡物,可你那时候一句话都不肯说,我们害怕会牵连什么要紧之人,又狠不下心把你撇在那儿,就摘了玉,认了你为女儿,一路带到了潭州。
“你本是高贵无双的千金小姐,你应该锦衣玉食,嫁给门当户对的权贵子弟,你不该跟着我们吃苦,如今张旗不干人事,你赶紧回京去!去过回属于你的日子!”
陆珈浑不以为然:“上了谢家的籍,我就是谢家人,我能上哪儿去?”
前世秋娘就是这么劝她走的,她以为回到京城等待他的是荣华富贵,殊不知却是火坑一个。
这一次,陆珈断断不可能再选择同样的路了。
“傻丫头!”秋娘急得眼里血丝都出来了,“你不走,阿娘也保不住你呀!而且,你家里人也在找你!”
听到这里,陆珈方才把头抬起来。“你怎么知道?”
秋娘含着泪道:“前阵子,京城里来了几个人,说是打听他们家大小姐的下落,我暗中听了听,他们说的那小姐的特征和丢失的时间地点跟你一模一样。
“后来我就拿这玉上潭州府去打听了一嘴,原来他们找的是当今礼部尚书陆阶大人的女儿,当年你脖子上系的这块玉,就是陆家的!
“没想到我心里还纠结着,你就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