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你咽得下去?”何氏拍着桌,怒叫的声音跟跳起来的杯盏一样刺耳,“她张秋娘心肠这么歹毒,她有把你这个弟弟放在眼里吗?她有把你当弟弟吗?有把我们张家当娘家吗?你出去打听打听,哪有嫁出去的姑奶奶这么坑娘家兄弟的?
“就是为了他们俩的婚事,我才不能由着他们娘仨骑到我们头上!”
张旗咬着牙关,脸色铁青。
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可咽不下不是也被强按着咽了吗?
何氏看他浑身淤青的狼狈样,也没敢再拱火。
但她心里不甘啊!
“李家的仓房泡汤了,买不到仓房,到时咱们的铺面如何扩充?老爷子死后,这几年也不知怎么了,柜上入账逐年见少,年前收粮都是从票号里取的存银,你忘了吗?再不把握这千载难逢发财的机会,咱们怎么翻身?到时别人吃肉,咱们能就只能喝汤了!”
说到钱,张旗心里刀绞似的疼起来:“若不是珈姐儿那丫头跳出来喊那声舅舅,李二定让我给说服了,偏她唱戏唱得那样真,这才让我有嘴说不清。如今打了我,李家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承认打错人,只能将错就错!
“这么说起来,最为歹毒的就是她!”
这么一想,张旗本来还想缓缓的事儿,眼下就按捺不住了。
自家婆娘说的话也有点理,昨天夜里没奈何他们,难道今天还拿捏不住吗?
昨夜里看街坊人多他才没理论下去,眼下这大白天的,他倒要看看那帮穷酸谁还能放着码头的活计不去做,赶来谢家给他们出头?
趁着没人,看他不把受的这窝囊气一口气全出了不可!
这么想着立刻起身,一瘸一拐出门往谢家去。
好容易走到西墙下,摇了摇门,这门竟然从谢家那边给栓上了!
他气得左边牙直疼,只得又拖着伤腿到了大门下。一看大门歪歪斜斜,竟是该死的李二昨夜走时把他家大门砸了,如今半扇门板还挂在那里呢!
可恶!如今害他还得修门!
这下便气得右边牙也疼了。
忿忿喊了人处置,再把门打开,一阵风迎面吹来,差点没让他把腰给闪了!
为啥?
臭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