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空地上竟不知被谁被泼了偌大一摊粪水,风一吹,立刻灌了他满鼻子味儿!
他娘的这摊屎,臭得就跟谁家里传了八辈子留下来的似的,让他刚喝下肚的汤药也哗地呕了出来。
闻声赶上来搀扶的家丁见状立刻把两脚刹住在五步外——得,这一呕,不更臭了么!
……
张旗把门拍得啪啪响的时候,陆珈已经从码头回来了。
不但如此,她还坐在小方桌后写写画画了好几张纸。
“臭丫头,我张家养你多年,到头来你竟这般回报我?你是打量我拿你没办法吗?!”
张旗带了有七八个人进来,这阵仗,别说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陆珈,就是对付十个她都足够了。
“舅舅行走不便,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
一改昨夜的作派,陆珈竟轻声慢语的,要把张旗迎进厅堂,并且还真的泡了壶茶。
张旗料定他是怕了自己,气势更加强了三分,走进去占了主位坐下,横眼扫过来:“既然你不把我当舅舅,那也别怪我不讲情面。当初原打算你能嫁给李家,张家给你入籍的那三百两银子就算了,如今此事既已黄了,那限你半日之内,把这笔银子给还过来!”
陆珈道:“我没钱。”
“没钱?”张旗冷笑,环视了一圈谢家的宅子,“那就拿这宅子抵债!”
“没有宅子,那我住哪儿?”
“那是你的事!”张旗怒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陆珈挑挑眉头:“那如果我要赖账呢?”
张旗一口气提在喉咙口,牙根又气的胀痛起来了!
他深吸气:“县衙里的同知贺大人与我有极好的交情,你想赖账,那就要看衙门里的杀威棒肯不肯了!”
说到这里他啪地一下拍了张纸在桌面上。
不用说,这正是那张何氏向秋娘展示过的字据。
“我张旗的名声已经败在你手上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哪怕是全沙湾县人都指我的脊梁骨,这个官司我也非打不可!”
这愤怒交加的声音都快把屋顶给掀翻了。
陆珈捧起了茶:“你跟同知还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