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把仓房的地契摆在何氏面前时,何氏也立刻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这是怎么办到的?!”
“我他奶奶的也不知怎么办到的。”
张旗仰脖灌了一大杯茶。
从谢家出去之后,他们就直奔刘家,果然在他登门之前,已经有一个江西药材商和一个本地的米商坐在刘家厅堂里了。
张旗势在必得——事实上陆珈跟随在旁一路催促,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出了比刘家购入时还高出五百两银的价钱咬牙拿了下来。
看着陆珈和另外几个商户唇枪舌剑扯皮斗价,那般彪悍的模样,他满脑子想的却是从前那个虽然不服输,但从来也没有正面杠过自己的陆珈。
没想到仅仅昏迷了几天,她醒过来就开始大杀四方了,且处处让人都招架不住!
这个死丫头,看来也有点用处……
何氏尖细的嗓子再次划破了屋顶:“你是说,那死丫头就出了这么个主意,就要讹走我们一间铺子和三千两银子?她怎么不去抢?!”
骂完之后她又抓住张旗:“你该不会真的答应她了吧?”
张旗一脸的晦气:“你以为我想?我哪知道他有那么厉害?
“刘家捧出仓房的房契地契的时候,也不知她哪来那么快的手脚,一把就抢了过去,硬是逼着我把铺子的房契地契交了出来,这才还了给我!”
“这个天杀的!”
何氏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那可是整整值两千两的铺子啊,竟然就让她这么讹走了?
“我跟她没完!”
张旗却不这么觉得,那铺子还回去虽然可惜,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且让那死丫头得意得意也无不可……
……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暮色笼罩了大地,这波倒春寒,很快就要过去了。
陆珈上晌去码头溜达之前,她本来是想利用昨天夜里李二的怒意,撺掇张旗继续去买李家那间仓房,然后再整他们一回,让他们结下死仇的。
当在码头看到刘家这间仓房,后来张旗又提到了跟县衙里的同知有染,她就改变了主意。
这事严格说起来没什么巧,是张旗自己没那个行商的脑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