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有钱能使鬼推磨。怎么可能有人嫌银子烫手?
他满怀激动的走了进来,此时此刻站在小厅的下方,两腿还是软的。
也不知怎么,明明屋里头也就几个人,钦差坐在上首,县令方维率领衙门里的两名同知站立在他的左侧陪同,而他的身后只站着几位随从,可是一阵威压扑面而来,就好像面对的不是几个人,而是好几座泰山。
张旗完全不敢抬头,是以贵人们长什么模样,他都没有看清楚,所有的心神只够让他木讷地回答问题:
“……是,潭州府近几十年来,以湖湘米市闻名于天下,沙湾码头近年以来更是繁荣,虽然也不泛经营药材,铁器铺,油纸伞铺等买卖红火的商号,但近七成以上的商号都在经营米粮。
“货船方面,江西,江浙,岭南,各方来的都有。药材商几乎为以江西人,码头下游还建有江西会馆……”
把沙湾码头的近况回答了一遍,堂上又陷入安静,这就使得张旗打着颤的双脚更加明显了。
郭翊捧着杯子漫不经心的听完,然后轻抿了一口茶,说道:“知道了。先退下吧。”
张旗踟蹰着不肯离去,直到听闻堂上传来一声咳嗽,这才连忙鞠了个躬,退到门槛之下,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郭翊放了杯子,起身与县令道:“劳驾方大人相陪。今日商贾们送上来的这些账册,我先拿着看看。稍后再请方大人过来叙话。”
方维拱手:“下官随时听候差遣。”
目送衙门的人离去,郭翊也转了身,与做着布衣打扮的何渠对了个眼神,然后颇有默契地一前一后走向了小偏厅的后堂。
一窗之隔的海棠树下,沈轻舟坐在竹榻上,正手持着卷宗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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