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已十三岁,读了好几年书,虽然考了几次秀才都没考上,但他从不气馁。
朝中那些有名的大臣,好多都三四十岁才中进士,他怕什么?反正家里供子弟读书的这点钱是有的,慢慢来。
但是张家突然冒出来的那本账簿,同样也捅了他的心窝子。
他志不在商,柜上的事情他按规矩不插手,不代表他不在乎钱啊!
何况老爷子的钱就应该是他们三兄弟的。
长房已经继承了那么大一座祖宅,已经是有偏重了,庄子铺子他们一个人就占了五成,多少有些不合理吧?
但是也算了。照这样分的人家也数不胜数。
可那笔账到底怎么回事呢?
两口子连夜都在琢磨这事。
还没琢磨明白,张老三就风风火火的闯上门来了。
“二哥!大哥也太不像话了,我要跟他彻底分家,我要把我的那份家当拿回来!”
老二夫妻都吓了一跳。分铺子可不是小事,自家兄弟争争家产也没到这份上。再说那账簿怎么回事,还没结论呢。
张老三道:“我问你们,咱们张家铺子由老大掌管之后,盈利一路下跌,心疼不心疼?”
这不废话吗?亏掉的都是自家的钱,谁不心疼?
“那我再问你们,就他们俩这经营铺子的手段,就如同前阵子,大嫂在裕丰号里用阴阳秤,被鸿泰号当众揭出来,名声臭遍了整个马头,搞的原先那些老主顾都不愿意上门了,这样下去,咱们流走的钱是不是会越来越多?”
这当然有道理啊!
能不能用阴阳秤另说,何氏让人把这事儿给暴露出来,影响了买卖就肯定不对。
新铺子也好,老铺子也好,大家都有份,跑掉的生意也是他们二房三房的钱!
“那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点手段?”张老三恨恨地道,“咱们在码头上做买卖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长房还这般作死,这不是直接把我们给拖累了吗?
“我不管那账簿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假的我也不能让他们祸祸我了。
“是真的,我就更不能容忍他们的作为!”
随着他拍响了桌子,老二夫妻也同被震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