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之后,沈轻舟道:“他们若想动手,防不胜防。相隔千里之遥,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所以得尽快安排好阿娘他们进京。”陆珈紧接着他的话说道,“但更让我胆寒的是,蒋氏一个内宅妇人,竟然可以把手伸这么长,操纵到千里之外的沙湾官府。
“她可以如此明目张胆地颠倒黑白,就为了满足她的阴暗目的,将官府当成她行凶的工具!
“万幸我对她已经有了防备,并且也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倘若换成别的人,一桩冤案岂不是就此在她的操纵之下冠冕堂皇地成就了?”
如果说此前陆珈更多的想到的是自身与蒋氏之间的恩仇,看到这封信后,她却打心底里的发冷,这都是在奸党把政之下的现实。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数个没有背景的百姓,或许正在承受着这种不公!
“你所说的正是沙湾那些受苦的百姓,”沈轻舟接住了她的话头,在熠熠的斜阳之下,他目光幽深,“即使我们拿下了苏明幸,一度改变了沙湾饿肚子的那批农民的困状,又有周胜为了掩盖罪证而不惜淹田毁堤。
“所有种种,受苦的都是百姓。”
陆珈听到这些,早就已经咬紧了牙根。
她拿起了那封信,缓慢的说道:“沙湾是我的家乡,我喝了十年的湘江水,吃了十年湘江的粮食,不铲除奸党,背靠着湘江的沙湾米市永远惠及不了周边百姓。
“米市关系到庞大的利益,如果朝堂不清明,沙湾也将永无宁日。
“我人单力薄,也起不到什么大用,但铲除奸党我也有份才是。就让我从铲除蒋氏开始吧。”
陆珈抬起头来,看着还站在面前的何渠:“我让你把这封信,送到礼部尚书陆阶的手上去,你敢去吗?”
何渠愣住。
虽然沈轻舟和陆珈都没有亲口向他说明过陆珈的身世,今日从旁听完这些,他也已经能够猜到了。
可是以他目前的身份,要完成此事还是有难度。
“我给你指路,你听我的去做就是。”陆珈把信递给他,“我知道你武功极好,而且还有些我所不知道的本事。
“想来你翻过尚书府的院墙不算难事。
“我父亲每天早上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