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用沈博,皇上还是坚持用了。这回沈家凯旋,皇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给沈家的各种封赏,却好比打了严家的脸。
“每一届进士多的都数不过来,朝中怎么会缺人才可用?又有哪一个进入内阁的阁臣,不是满腹经纶?
“沈博不入阁,总会有入阁代替父亲之位的人。
“而皇上是皇上,只要他想用谁,谁就会是他的心腹。这点你都不明白吗?”
严述斜瞥了一下自己的夫人。
严夫人在屏风之下定住,炕桌上的那炉香,正在他们二人之间袅袅绕绕的上升着,那缕香烟,如同严夫人被无形中抽走的精气神。
“父亲若是在此时失了皇上的欢心,那严家的前途堪忧了。”
她喃喃地发出叹息。
待她察觉到屋里没有回应,定神看过去时,却不知几时严述已经跨门出去了。
她下意识往前几步,到了门槛,那声呼唤却又咽回了肚里。
严夫人倒回了榻上坐着。
重新用手拨弄起了盘子里的珍珠。
这珍珠足有桂圆核那么大颗,随便拿出一颗来都够普通人家过一阵子的。
这整整一盘子,只是她素日摆在手畔拿来听着响的玩意儿。
她默坐了片刻,朝门外道:“把大爷大奶奶请过来。”
长子严梁,是严夫人亲生的。
严家的子弟才学大都不错,严述虽然没有走科举,但是他的才气却不输任何一个进士。
严梁已经考取了举人,正准备参加下一届会试。
大奶奶薛氏,也是出身高门,如今正帮衬着严夫人打理家中事物。
夫妻俩很快来了。
严梁跨门便道:“听说昨夜码头上出了点小篓子?”
严夫人点头:“你祖父年事已高,这一年来也不平静,眼下多事之秋,咱们也该着手做些打算了。”
严梁夫妻面面相觑,薛氏上前:“不知母亲唤我们前来有何示下?”
严夫人望着他们:“如今盯着咱们严家的人越来越多,而你们父亲虽然怀才,却不是科举出身,按规矩是入不了内阁的。
“梁儿中榜的希望很大,可到底离下一届还有年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