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在朝堂上屹立五百多年,立刻就明白了李元载真正的意图:“只是你有没有想过,青楼是陈留王的私产,钱财再多也是陈留王的,你此举吃掉的不止青楼,还有朝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李元载平静道:“这大唐终究姓李而不是姓陈,为了大唐,下官只能如此。”

    “说来说去,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苏如眼底失望之色愈浓,皇帝陛下或许不会对陈留王府有多余的想法,可李氏族人却不会这么想,特别是在陈二牛久久未归,陈阿蛮和安岚相继陨落,而李承安又手握人皇印的事后。

    李元载沉默以对,许久之后才缓缓道:“陛下哪里都好,就是太过重情了些,今日他若在这大殿之上一直睡下去,或许青楼此时已经姓李了。”

    苏如双眸微阖,眼底失望尽数化作杀意,冷漠道:“老夫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此时看来你原来竟也是个蠢货,你们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陈留王回来,陛下该如何面对他?”

    “遗憾的是陈留王已经死了。”

    李元载道:“不管我们接不接受,这都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你根本不懂陛下,也不懂陈知安。”

    苏如缓缓起身,负手向大殿外走去:“为了大唐安宁,为了不让陛下为难,你自己找个理由死,至于先前出列弹劾的诸位,老夫等你们的辞呈。”

    醉客楼上,李承仙遥遥看着白玉京,仿佛目光穿透了无数城墙,看到了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的李元载和面如死灰的唐尧。

    沉默许久后。

    她缓缓道:“说来好笑,其实我和陈知安之间并没有太多仇怨,悔婚的是苟尤权,杀父王的是李承安,可不知为何我最恨的却是他。”

    “直到之前见了西宁妹妹,我才明白原来我之所以恨他,大概是因为当初在青楼时陈知安看我的眼神太过令人厌恶,好像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白痴。

    长安四公子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笑话,可对我而言却是过去三十年来最值得回味的岁月,而他亲手将这一切毁了。”

    皇甫明镜拈起一筷晶莹剔透的刀鱼,摇头道:“你下这步棋从一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