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缓缓起身,看着那位白发苍苍的御史喝道:“是那荒古大帝三条红线给我的权利,是大唐律给我的权利,是陛下给我的权利,是像蝼蚁一般死去的十万百姓给我的权利。
本官身为礼部执掌,代陛下巡牧天下宗门,有义务也有责任管束修行者,他们犯了我大唐律法,本官依律缉捕,有何不可?”
这句话并不能说服满朝文武。
如果朱利真的有这种大无畏的勇气,一年前就该拎着刀杀向那些修行者,以身捍卫大唐律的威严,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那位白发苍苍的御史更是冷笑不止,准备用最恶毒的语言让这个白痴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只是他还未开口。
两仪殿内忽然响起苏如疲惫且无奈的声音:“陛下,请陈留王入殿吧,既然要打,我们总得知道自己手里握着什么牌”
先前还极力反对这场战争的苏相,在听到朱利的话后,竟真的开始考虑起该怎么打的问题。
而苏如这一开口。
满朝文武都开始变得沉默,就连那位御史也收起了愤怒的表情,因为他们知道,如今吵得再凶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这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了。
当陛下和苏相站在同一条线上的时候,大唐就只剩下一个声音。
更何况如今还多了个杀意饱满的陈留王
见终于统一了意见,半倚在龙椅上的李承安伸了个懒腰,笑吟吟道:“朕哪里使唤的动他,苏相自己召他商量就好,你发话那混蛋敢不来?”
苏如无奈叹息一声,挥手让朱利去请人。
这些话但凡从任何一个皇帝口中说出,为臣者都免不了心生冷意,或惶恐或心惊,然后滋养出许多刀光剑影来,可在李承安这里绝不会。
这位看似荒唐实际上也荒唐的皇帝陛下。
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奇葩的存在,他在这把椅子上已经坐了六年,可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这把椅子,所谓帝王心术更是根本没有学会半点,或者说懒得学。
苏如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哪天陈留王说想做把皇帝过过瘾。
这位荒唐懒散的陛下会不会高兴的跳起来,然后跑进青楼喝他个三天三夜花酒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