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平静踩在范遥头顶,就像踩死一只蝼蚁。
车轮倾轧而过,车轮上染上猩红鲜血,血肉骨骼破碎的沉闷声在荒原响起。
马车笔直而行。
那些端着酒杯握着刀的修行者们看着那一条由鲜血和尸体铺就的车辙印,茫然无措!
这和孙文希猜测的不一样。
人固有一死。
或轻于鸿毛,或重于大雪山
他们既然跪在这里,当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可问题是。
他们的计划不是这样,他们还没饮下毒酒,还没写悼文,还没有留下万言血书,还没留名青史,甚至连陈知白都没有见到。
他们看见那辆马车碾过,响起沉闷而刺耳的声音,残肢断骸遍地。
就像一群伸出胳膊拦车的蝼蚁。
没有半点意义!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人群最后方,孙文希长子喃喃自语,须臾后,他缓缓起身,脸上神情变得庄重无比。
他穿过人群,用最快的速度向那辆马车奔去。
很快超越马车。
双臂张开,拦在马车前,嘴唇蠕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然后他看到一只马蹄,马蹄踩下,车轮倾轧而过,他变成了一堆烂肉,满腔热血正义都被马蹄踩成了碎片!
马车践踏生命,踩着血肉登山,直到踏上山顶才止步。
一路上至少有近万人被踩成肉泥,然而那辆马车的主人,却始终没有下车,甚至没有掀开帷幔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