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便是而李玄策独掌,这些年他杀人无数,斩了一个又一个朝臣,诛了一座又一座世家,两仪殿里一手握刀,一手持笔,竭力维持着风雨飘摇的大荒。
他亲手缔造的神策军,屠戮宗门无数。
乱世之中诸天俗世国度早已形同虚设,唯独大荒屹立不倒。
他居功至伟。
可即便如此,他在夜里掌灯观山河时,依旧看不到半点希望,陈知白离去,陈知安未归,如今更是人皇印都被封印,苍天堵住了大荒最后的机会。
这场冻雨,浇灭了他心底最后一点火光。
他狼狈跪在地上。
青楼寂静无声,哭声嘶哑刺耳,被西风一卷,化成了呜咽悲歌。
苏如有很多学生,文坛巨儒庄墨、卧龙诸无常,凤雏庞士元,这几人无不是大唐文臣典范,然而真正继承苏如衣钵者,却只李玄策一人而已。
虽然自很多年前李玄策写下大逆不道的《人策论》那刻起,这对老师与学生便已形同陌路,可临死前,苏如终究还是把大唐交到了李玄策肩上。
“老师、我没办法了!”
“我没办法了!”
李玄策跪在地上低声呓语。
柳七蹲下身子,看着失魂落魄的李玄策低沉道:“还有办法,你还有人策论,我们需要的只是一把刀,而你最擅长的就是磨刀,连陈留王都说你练兵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我们没有握刀的人!”
李玄策嘶哑道:“起杀阵又如何,无人执掌人皇印,没有人握刀。”
“你还记得人策论么?”
看着丧失斗志的李玄策,柳七缓缓道:“天地如棋局,众生如棋子,治理天下也罢、两军厮杀也好,就是在棋盘布局落子,身为下棋人,当摒弃身份、道德、底线、善恶、在规则之内作天人,无所不用其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只求一个结果,赢——”
“赢”
李玄策低声呓语,抬头看着李玄策道:“可是我们的对手,本就是天,我们走的每一步棋都在祂计算之内,我看不到赢的希望。”
“那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
柳七缓缓道:“当年你写下人策论的时候,武德认为你大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