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个个的军帐,此刻竟有一半的地方,变成了墓碑。
军营之中。
刑三枯坐在军帐外,神情落寞,精神萎靡。
他已是发现,自己身上起了病变,正等着医师给自己送最后一顿饯行酒。
默然抬头,却见远处的军帐外,项羽和一个小女娃坐在门口。
这些个日子,一般的军帐已是成了墓碑,倒是让两人隔着老远却能瞧见。
每日虽然都要洗澡,可是排着队去的,倒是不能所有人都见着。
瞧见了项羽,刑三一愣,高声喊道:“将军,你莫不是也染了疫病?”
项羽正低头和普莉亚玩着狗尾巴草,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便瞧见了远处的刑三。
项羽一愣,这几日的时间,一半的弟兄已是逝去,没想到刑三这个两次入城的人还活着。
可项羽回味刚才的喊话,疑惑道:“并未染病,你这是?”
“嘿……也是运气。”刑三虽然虚弱,可依旧带着笑意:“将军莫忧,早死晚死都是死,我刑三倒也不枉白来一遭,本就是将死之人,能成亲生子,已是大赚。”
这样的场景,每日都会发生,项羽已是记不得多少人与其打着招呼。
可项羽毕竟年岁尚浅,若是在战场厮杀而亡,他倒是不会伤心,可自己的弟兄却是被病魔折磨致死,自己只能瞧着却又无能为力。
刑三自顾自地说着,半晌之后,他问道:“副将大人呢?临走之际,倒是想再瞧一眼。”
“他昨日便已染上了瘟疫。”
刑三一愣,无奈地摇了摇头:“倒是没挺过去,本以为在敖几日,便能无忧。”
按照公子的军令,大军十日后便可解除隔离,可这些个入城的将士,却是要一个月。
不少人都是暗自打气,只要过了十日,自己还未患病,便能躲过这一劫。
可刑三没想到,自己最后却是倒在了第十日上。
不过,他也无憾了,就如他所说,能在这般年纪还能寻个家室,还能成亲生子,这辈子值了。
且不说前几日,有着不少青年,连成亲都没有,便染上了这疫病。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刑三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