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完全停留在那一对瓷器上。
他眼底的神色，先是疑惑，而后是惊讶和狂喜。
有漏！
而且是大漏！
这哪里是什么花瓶……
而是一模一样的两尊双鱼榼！
是古代盛装酒水的罐壶。
敞口束颈，略微扁腹，肩有圆形流。
造型古朴高挺，饱满的瓶身上，赫然是两条肥美鲤鱼的造型。
陈瀚墨眼催动，观察到瓶身上的釉质与白釉还有差别，透着微微的青黄色。
竟是灰红胎，青黄釉开冰裂纹！
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
传闻这双鱼榼就是取意于这“鱼传尺素”的典故。
让陈瀚激动的是，那两尊双鱼榼，在墨眼之下有着明显的差别。
虽然都是唐代风格的造型，甚至釉色看上去也完全一致，但是在墨眼入微之下，却是原形毕露。
其中的一件竟然是白釉染色做旧，是一件仿品！
而另外一尊，至少可以推断到唐代，是一件真正的国宝！
那位陶瓷艺术家王极然，陈瀚有所耳闻，他在华夏也是小有名气。
擅长仿制和做旧，自然也擅长瓷器文物的修复。
也正是因为这手绝活，当年被人利用，酿成了轰动一时的文物造假案。
老人因为受到牵连，没有逃掉牢狱之灾。
出狱后便销声匿迹，没想到，竟然负气出走，来到了鹰国……
陈瀚眼底闪过一丝愠怒，没想到，他竟然让如此珍贵的国宝，也跟随着他流亡海外。
最可笑的，如此重宝，竟然被当成了仿古工艺品……
好在现场的人，似乎对这种装饰品兴致缺缺。
从开始喊价到现在，才不过两万刀。
陈瀚不动声色，低调举手，“三万刀。”
这个价格一出，就连刚刚喊价的人，都失去了竞拍的兴趣。
这可让陈瀚越发激动起来，仅仅三万刀，就拿下了如此一件至宝。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从侧后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