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熠缓缓走向前,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将瘫倒在地上的康仁帝扶起,那动作轻柔又谨慎,仿佛生怕弄疼了对方一般。
他轻轻揽着康仁帝的身子,一步步朝着床榻挪去,待走到榻边,又极为小心地将康仁帝慢慢放置在柔软的床榻之上,还细心地帮他拉好被子,掖好被角。
此刻的慕容玄熠,脸上全然没了方才那森冷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关切与温柔,那模样,真真是像极了一个对父亲关怀备至的孝子,任谁见了,恐怕都难以想象他们此前还在唇枪舌战、互不相让。
“父皇,你此时心中想必极为好奇吧?为何会如此?明明裴神医此前仔仔细细查验过这鹅梨帐中香,也已断定它并无毒性,可你如今却身中此毒,这般状况,你定是疑惑不已,对吧?”慕容玄熠微微眯起双眸,淡淡地说道。
“不过有一点得告诉你,裴神医在这事儿上可没骗你,这鹅梨帐中香,确确实实本身是无毒的。只是,上次花谦颂在你体内种下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毒。叫脊落,若是单独存于你体内,倒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对你的身子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可它一旦与这鹅梨帐中香相遇、相融,便会在你体内悄然发作,致使你浑身绵软无力,日益衰弱,慢慢的神智不清。视线也越来越差直到失明。”
康仁帝虚弱地骂道:“你……你这逆子,竟敢……竟敢如此对朕,朕……朕真是白养你了,咳咳……”
话语间,气息急促,伴随着阵阵咳嗽,每咳一下,身子都跟着剧烈颤抖,那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可言,眼中满是愤恨与不甘。
慕容玄熠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声中透着丝丝寒意,他语气森然地说道:“如果可以,我倒宁可身上从未流淌过属于你的血。”
康仁帝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被一阵咳嗽打断,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用那沙哑虚弱的声音说道:“你……你如今这般大逆不道,就不怕……遭天下人唾弃吗?”
慕容玄熠上前一步,俯身盯着康仁帝,仿佛要将眼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此刻的狼狈模样刻进心底。
他语气幽幽,却又带着几分冷厉地说道:“父皇,您怕是忘了,是您自己听了裴神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