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义回头,正对上谢豫川转过来的视线。
吃的东西,是不能带过去的,容易出事。
“少将军合该早点安寝。”
给差官干完活,庞既明应该回柴房,但妻子和孩子都害怕,他也不想再回到危险的环境里,于是趁着几位差爷们今夜心情好,主动提出吃完东西能不能带着家人去外面的窝棚睡一晚。
就在庞既明以为这半块解差赏的面糕留不下的时候,只见铁牛忽然翻身又躺下了。
怎么翻个身,旁边长出四个人?
深更半夜的,两个孩子惊吓过后,倦意袭来,早就在他和妻子怀里睡着了。
第二日。
庞既明端着一碗解差们给的食物,回到妻儿身边。
只有铁牛,毫无所觉扛着脖子上的枷锁东瞧西看,走得稳稳当当。
“难怪。”那差官听罢,点了点头,也没为难他,“行吧,居然你自己主动要求的,那自己就出去自己选地儿吧,晚上外面可不舒坦,不见得更好。”
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从中牵桥搭线之事,略有生疏。
他见押解的差官里有几位大人吃过。
深夜,庞既明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终于被临时找他来干活的差官放过。
庞既明恶狠狠地瞪回去,那些目光不甘心的散了去。
“我去攀谈攀谈。”张达义道。
一家人像是被熏入味了似的。
“容我们一家四口在这里睡一晚。”庞既明低声商量道。
解差们今日也不爱往他们这边来了。
庞既明认出了张达义。
张达义刚靠近庞既明,一股刺鼻的味道差点熏到他。
几位差官很诧异:“晚上安顿时,你不是特意要的柴房,怎得又换?”
本来庞既明身为流犯,公人喊他干点什么他也不好拒绝,但今天找他帮忙的那群差官们心情好,见他用的顺手,该办的事也办完了,该写的文书家信也都弄完了,银钱是不会给的,但白天里剩的一些饼子肉菜等等,倒是可以送他。
一张黑黝黝的脸,在夜里僵在干草堆里:“……”
庞既明身形微顿,脚下定住。
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