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衙役,凑上前请教:“砍条胳膊,就能交差了?”
副将摇了摇头。
每一天都能观察到徐都尉徐大人,异于常人的恢复速度。
队伍启程前,差官们依旧照例清点流犯人数,以便做记录。
他看着面前依旧青衣布衫的褚灵元,这小姑娘怎么就糊弄不掉呢?
在赶回登州府之前,徐肃终于接到了另一个好兄弟韩其光的消息。
徐肃心道,一帮狗人……
雪后的气温,骤降。
这样的日子,多熬一个多月就完成了,差兵衙役们的盼头,大差不差。
一夜寒凉。
“爹,我好冷啊。”
身体受冷,人的脾气也容易急躁,瞅什么都不顺眼,扭头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流犯们,冻得哆哆嗦嗦的样子,心情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舒坦。
不过,也有不少差役,见这天气越发寒冷,抱着袖管里的胳膊,对寒夜里难捱的流犯们,忍不住发了发善心。
负责不同职责的差官们,有序地进行日常工作,长途跋涉的每一日,都在重复又重复中,极其缓慢地熬过去。
徐肃看完消息,提到烛火上点燃,待烧灼之后,轻掸手指,弹掉灰烬。
褚灵元明亮的眼睛,灵动地望向徐肃。
大家动作缓慢僵硬地收拾,一个个哈欠喷出白雾。
左右门板后,隐隐传来一片闷笑声。
谢家人听见消息,一时意外,纷纷站起身往后看。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到了深夜,寒风刺骨。
群体中的行为,总是很容易被暗示和传染,起初一个两个的咳嗽声,渐渐地,好像大家都感觉到了身体的虚弱和不适。
流放的路途,如这般穿林过江的日子,后面还有得受,差官们恨不得抱着柴火堆睡一宿,一边取暖一边互相吐槽,倒了八辈子血霉,赶着隆冬时节出远差。
熊九山得知消息后,过来查看。
副将颔首,“属下一会就去回韩爷。”
一个年轻的衙役的,按照惯例清点完自己那一片的流犯后,发现有俩人,大清早直愣愣躺在地面上,僵了。
庞既明低头,怀中的儿子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