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在阿瑶悉心照料下,凡身上伤势渐愈,仿若冰封湖面于春日暖阳下,慢慢解封。
他常于竹寮踱步徘徊,目光须臾不离那画像,每瞧一眼,心中对往昔南疆神秘过往、对母亲跌宕生平便多一分好奇与探究之意。
一日,阿瑶姑娘如灵动雀鸟,穿梭山林归来,怀中抱着几本古籍,纸张泛黄,透着陈旧古朴,步入竹寮置于桌上,额间汗珠滚落,气息微喘道:“我想你许是想知晓大祭司之事,这些是族中旧记,被我好生寻来,或能助你解开心结、填补疑惑。”
凡仿若饥饿之人见珍馐,忙不迭翻开,泛黄书页仿若开启时光隧道,满是南疆深埋岁月的秘辛。
从金蛊养成之法,那严苛且凶险步骤详述眼前,饲蛊者需独居密室,以自身精血元神日夜滋养,每一滴血落下,都是与未知蛊虫的生死契约,历经九九八十一天炼狱折磨,蛊若大成,则人与蛊仿若灵魂相融,能借蛊之灵,通天地神只、祈部族安康;再到祭祀典礼,盛大庄重,银铃于舞者腰间奏响,清脆之音仿若天籁,篝火彻夜燃烧,映红众人面庞,大祭司身着华服,立于高台,是神使降世,亦是族人精神脊梁,掌部族兴衰福祉。
凡沉浸书中,渐渐知晓母亲当年为承大位,决然闭关养蛊,那密室之中,无人窥见惨烈挣扎,蛊毒丝丝侵蚀骨肉,蚕食神魂,她该是何等坚韧,以柔弱之躯扛下磨难,又该是何等绝望,孤立无援,唯与蛊虫相伴,生死一线,只为不负传承、庇佑南疆万千生灵。
“阿瑶姑娘,我想祭拜下母亲,可有地方?”
凡合上书,眸中透着磐石般坚定。
阿瑶颔首,引他穿过蜿蜒曲折、竹影摇曳的竹径,至一处幽静山谷,谷中石碑简陋质朴,蛊虫磨蚀刻痕,其上刻着母亲之名,碑前祭品虽旧,却摆放齐整。
凡跪地,摆上新果,燃起香烛,额头轻叩碑石,声响回荡山谷,仿若心声传至幽冥:“娘,儿来迟了,过往错失,余生愿踏破铁鞋、探清您足迹,守好南疆这方故土,承您遗志,护部族周全。”
风过林梢,枝叶沙沙作响,似是江夏南叁冬温柔回应,呜咽低吟,抚慰其心。
……
一个月后……
“阿瑶姑娘!就送到这里吧,我得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