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询问:
“人呢?我不是让你通知大家别走散吗?”
李家大郎叹气,“爹,您就少操些心吧,平安村都没了,您也不再是村长了,咱们何必管那么多闲事呢。”
李村长怔愣当场,见附近有官兵在巡视,抿了抿唇,腰背瞬间佝偻下去。
‘自己当了一辈子村长,如今竟什么也不是了吗?’
见自己父亲这番模样,李家三兄弟心底也不是滋味。
可有些人记仇不记恩,哪怕他们掏心掏肺,别人都觉得是理所应当。
换做以前,李家的确占着李村长的便利得过好处,被人说几句也是应该的。
可他们一路逃荒,那真是一心一意为大家好,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埋怨。
“唉,你说的对,爹老喽,是该放下这些事情,以后就给你们看看家里的那几个皮猴儿。”
李村长边走边说,迎着冷风紧紧衣襟,笑的满是沧桑无奈。
李大郎到底不忍,还是坦言道:
“出发前,临深同我告别过,说是到底养了承荣那孩子一场,他娘又不是个靠谱的,想留下等下一批再走。”
李大郎想起先前看到的那对“父子”,眉头一皱,继而只能摇头不语。
摊上那么个女人,这“父子”俩也是倒霉透了。
另一边,难民营内。
被李家人惦记着的洪承荣,此时正被他娘揪住“逼供”。
“说,你刚刚跟那姓绍的狗男人凑一块干什么了?”
“我不是警告你离他远些么,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你当他是什么好人呢,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洪佩兰单手掐着儿子的耳朵,使劲往后拧,另一只手不住在对方身上翻找。
“娘,疼疼疼!”
洪承荣吃痛忍不住叫出声。
他的耳朵又疼又热,忍不住顺着力道往后仰,却被女人瞧见,直接单手提着跟拔草似的往上拽。
“啊——”
“呜呜呜,娘,求你了,别拧我耳朵,好疼,耳朵要掉了。”
洪承荣不断挣扎,看女人那硕大的肚子顶在自己跟前,眼底闪过一抹恶意,抬手就要用胳膊肘去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