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回来?"等到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给米娜打过去电话,问她。
"想!"她立刻说。
"别着急,有条件你把忠诚的契约拿掉,公平起见,我对你也是,我也不会管你出去找别人,你有本事你尽管去找好了——我不愿意遵守忠诚这个条约了,如果有我喜欢的人我就会去追,会跟她们发生关系,而且很可能事后才通知你,而不是以前约好的事先——你也一样,你也可以先斩后奏,到时候咱们礼礼貌貌分开——如何?能答应你就回来,不行的话你还是回蚌埠去吧。"
"行!我什么都答应你!"
"妥!去退个票回来吧别哭了大姐,你想要的东西又得手了你有什么好哭的"米娜那时候失声痛哭,我不得不哄着点她让她帮我办事情,"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给我买一斤牛肉俩瓶酒,我要喝"
"好你等着我,我尽快回去"米娜一边哭一边说,能听到她在极力控制自己,但仍旧是痛哭流涕
不用尽快回来,你不回来也没啥,我只是被吓到了,可不是突然有多么需要你、多么离不开你,将来你还得面对同样的场面的,所以你不用高兴得太早我当时心想。我之所以又重新改了条件立了条约就是为了将来离开你的时候不那么恐怖,虽然很卑鄙,但是这就是爱情呢,爱情想让我痛苦它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是,我是害怕了,但是,你让我害怕我就一定报复你,咱们拼个你死我活吧
米娜回来以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搂着她哄了很久,当时我的确没有什么坏心思,只觉得她可怜,而且,也觉得自己可怜——玩什么不好你去玩爱情,现在被它搞得俩个人都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像样子,有什么意思呢?为了这么个鬼东西值当吗?还是时代的锅,我们现在的人过于太平过于无聊,爱情就是他能找到的最深刻的东西了,我打赌,回去抗美援朝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跟姑娘们搞这些东西,我拎一把步枪往脚上裹几层从米国佬那里抢来的毯子或者毛巾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悬崖峭壁上去穿插,找到米国佬照脑门一枪或者慈善一点,给他一枪托,不比跟一个骚娘们儿吊膀子有意义得多吗?伟大的时代人活得才有价值,平庸的时代把我这种人扔在这个猥琐的社会里,那我就会跑去跟这些神经过敏的姑娘搞成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