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哪有玩腻这一说的)非要在这边吃了那边玩,我一晚上得拉着武总和老侯跑三四个地方,这就非常恶心——恶心的点在于,我得给人拉车门拎东西提鞋子系腰带,这还算是老侯多少知道一点我的脾气不会平白无故呛呛我,但是你懂的,他们每天都喝酒,又不给查理哥喝,他们喝多了难免对我说话就非常不客气
对,是,人分三六九等,那时候他们老是拽上这个车的那个铁道部领导(前些年被撸了)是第一等,武总是第二等,老侯大概是第三等,我查理哥没等级,但是查理哥身怀三十万巨款我伺候你们干蛋对不对,我回去和小女朋友黄银河开心一下,和嘉佳调调情洗洗桑拿,我不也可以过吗?你们自然是指天画地移山倒海什么都能办到,肯定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没准备跟着你们做事情,或者是花你们的钱,我在这里眼巴巴伺候着有什么意思?这世上有一种人就是,他见过铁道部的领导和他说过话,就光荣得不行,觉得自己通了天很得意,我不是的,我始终觉得那跟我没关系,我之所以伺候他们,是因为侯总对我有恩,不然我早就跑回省城去了我还跟你们在这里比划——有时候我会想,这就是我这个人的局限,每个人都有他的局限,从小我就吃不了女人的软饭,现在我这不就是相当于准备吃有钱人的软饭?过去吃不了的,我现在就能吃得了?查理哥有手有脚有张嘴有这张英俊的脸,非要吃我干嘛不吃姑娘我去吃这帮老头,起码吃姑娘我还能捎带开心开心——我活着活着倒退了?
所以其实那次在北京住了一个多月我都十分不高兴,成天瓦起比脸连笑容都没有,但是我也张不开嘴跟老侯说让他把我放了——人家说欠人人情很难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从一般眼光来看老侯这是在提携我,我再不知好歹地跑过去拒绝别人的提拔多少就有点不近人情了不是吗?所以我过得其实极度苦闷,而且,没有酒喝——当司机你是喝不了酒的,有时候周一到周四把他们安顿回去宾馆我就找个地方吃点卤煮喝半斤,但是这点酒根本不符合查理哥需要的量,简直是越喝越难受,所以那段日子其实我过得特别痛苦——我给建国打电话(之所以不给发小打,因为我知道他又要骂我没出息),说我太难受想跳楼,或者就是等哪天把这帮大人物满满拉一车踩死油门从二环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