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真是多灾多难,我把这个归结于我不自量力又去跟人动刀子所以就糟了报应——但是单就动刀子这件事我没什么好后悔的,别人的恩情太难报答我只能给他我自己这个人才行,那就给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起码我算是跟老侯俩清了,至于嘉佳她欠我的我准备让她一辈子还不完,让她一辈子做梦都得梦到我来讨债,所以为她做什么吃什么亏我觉得都值当,和她之间的帐就不能这么算
其实号子里是那样的,进去的时候很容易,咔巴一铐先送进去,手续慢慢再补就行了,但是你要出来可没那么简单,特别是像我这种的事实不清案件不明的,人家要扣着你你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我出来的时候签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的主要意义就在于让你承认自己被抓进来是罪有应得,别人完全合理合法,不论是抓进去还是放出来你都服服贴贴而且事后不会跑来翻旧账啧啧,其实你只要把我放出去就可以了,查理哥这个人对大势看得特别清楚,我绝不跟我的衣食父母闹意见,我特别明白,我在这片土地上吃啥喝啥都是别人一句话甚至一个屁的事,我闹什么意见对吧,闹意见你得有力量,没力量闹意见那是脑子有病,我没病——所以我一点意见没有,别人让我签啥我签啥,别人给我裤子我就穿上(进去以后有专门的臭烘烘的囚服),然后嘛,我大摇大摆就出来了,走的时候甚至没看那个跟了我一个礼拜恋恋不舍的小年轻一眼,怕粘上他的晦气——
被逼无奈走到那个环境,咱就努力去适应,尽量过得舒服一点,出来的时候就把那里面的人和里面的事都扔在里面就好了,发生在拉斯维加斯的事,就留在拉斯维加斯就好。
"你还好吧"嘉佳那时候开着她妈妈的大奔过来接我,小心翼翼问道。
"还行,起码没有损害到老子的英俊"我把倒车镜扳过来端详自己的脸,跟她说,"找个发廊刮脸剪发,再找个桑拿好好洗洗屁股,我又是一条好汉"
"你一辈子都会是这个样子吗?"
"什么样子?"
"没啥哪,我给你买了一套新衣服换,先去理发修面,然后去桑拿洗个澡,咱俩好好谈谈吧,以后怎么办。"
"买裤衩了吗?"
"买了呀!"
"嗯,可以一库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