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这个村子也一样——现在变了,大部分的村子你进去以后几乎看不到有人,除非是我老家那种的集体回迁的村子,不然村里都是一些老弱病小。老舅的这个村子还是有活力的,我去的时候太阳已经不晒了,很多人在小卖部里打扑克打麻将,外面的沿台上还坐着一大帮年轻人在吹牛拍马喝啤酒。进去的时候我的心砰砰跳,结果一推门看见一个钢铁一样的妇女——说她像钢铁一样,是因为她的瞳仁像烧熔后又冷却的铁水一样泛出银色,四方的脸拿凿子都凿不出来一个坑,花白的头发里白的还多过于灰的,嘴像英国人那样闭上了就是一个完整的‘一’字,张开了就特别容易骂人。大概因为刚刚干了什么活穿着一个不伦不类的坎袖,露出俩条肌肉虬扎的胳膊,俩条胳膊中间夹着俩个硕大的往外扩散的八字形奶袋,而且从t恤下面的形状上看这俩玩意也是肌肉多过于脂肪——
好家伙,这老太婆年轻的时候一定是没少吃喝,看透了男人的本质,最后决定还是练一身十三太保横练更加符合她的脾性她一定是能打能抗,凶得很
"你是谁谁家的亲戚吧?过来行礼?"因为我当时还戴着孝帽子,所以她就跟我说话,因为尽力想表现得和善,嘴里的声音像秃鹫一样喑哑。
我不想和她说话,只是买了插排,然后买了俩瓶啤酒,出去坐在小卖部外面那个水泥台子上听外面的年轻人们吹牛——虽然我有点害怕伤到格日乐,不太想太快和她发生故事,但是,起码再让我多看她一眼呢,怎么了,看我都不配看吗?所以我没有太快离开那里,而是喝着啤酒和小年轻们胡扯——可见我老舅名声不错,因为看我是口里上来行礼的别人都多少照顾着点,先紧着我吹牛——我的吹牛功力你们是知道的,几句话就吹得人们头晕目眩哈哈大笑,然后我就笑嘻嘻不吭气听他们吹了——善于吹牛就跟善于喝酒一样,高手都是稍微展示一下就自顾受用去了,他不会拿这个当本事的
我在那里漫不经心听别人吹牛的中间,发现格日乐端着一个大盆出来了,我抬眼看了看她,她也讳莫如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就看见她端着那个大盆袅袅娜娜地沿着村里那条大路一直走下去了。我的话,不慌不忙把剩下的啤酒喝完,回去把插排给了叔叔,然后出来顺着那条路跟了下去——
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