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耳边王泽的惨叫,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心中悔断了肝肠。
他好后悔啊!
他真的好后悔啊!
为什么张家和王家,会落到这步田地?
若是他早知道,反抗清丈田亩会是这个后果。
那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煽动自己手下的佃户,去搞什么民变啊!
被清丈田亩,只不过是以后,他们名下的每一亩地,都要开始交税了而已。
但反抗清丈田亩,可是要家破人亡,抄家灭族的啊!
要怪,就怪现在的这位皇帝,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民变是蒲州的百姓闹的,皇帝不去抓那些闹事的刁民,连查都不查,抓他们张家和王家干什么?!
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啊!
没有证据,是不能随意抓人的啊!
张宁紧紧地攥着拳头,心里感到无比后悔,又怨恨朱祐樘不按规矩行事。
在张宁的旁边,张谊耳边听着王泽连绵不绝的惨叫,吓得浑身颤抖,不停地抽搐。
张谊心中同样后悔无比,同时还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从前的生活是那么美好,从小锦衣玉食,从来不缺良人美妾,身边有大把的人照顾他。
他才二十岁,他还没有享受够,他只想继续享受这些奢侈的生活,他有什么错?!
张谊现在平等地怨恨着,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甚至还包括他的父亲张宁。
要不是张宁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他怎么会失去这样美好的生活呢?
想到这里,他看向张谊的目光里,都多了几分怨毒。
另外一边,躺在地上捂着双腿,不停哀嚎的侯威,心中更是后悔不堪。
他倒不是后悔参与了,蒲州民变的事。
他身为千户所千户,是卫所的军官,军官私自侵占军户的田,那是毫无争议的死罪。
他若是不争取一下,被王俨他们查到卫所屯田的田亩上的话,他也是必死无疑的。
所以他从不后悔参与民办一事,他只是后悔自己今晚,为什么要来张家大院喝这个庆功酒。
若他还在卫所,他率领自己的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