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帝叹了口气:“婚事是你自己求的,朕已经准过你,便不会再食言,你会风风光光地嫁进国公府。”
“那方才周姑娘……”殷溪迟疑了一下,不解地望着眼前的皇帝。
嘉平帝失笑:“你以为她在私下求朕帮她保住婚约?”
“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月底二十七日,她和柴子安的婚事,会按时解除。”
“那她今日大出风头做什么?不是为了能有个名声,好让国公府看重她?”殷溪懵了。
年轻的皇帝有些厌烦了:“他是周家女,柴家看不看重有什么关系?我景朝宗室的女儿,轮得到柴家来评判?”
殷溪见他似乎是真生气了,总算信了周晚吟不会抢柴子安。
但又怕皇帝厌恶了柴子安,心中着急,便直直跪了下去。
嘉平帝吓了一跳,赶紧扶她:“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他素来御下宽仁,这又是他心腹爱将,怎么能因为这点儿女情长的事情苛责她?
只是柴家人的嘴脸,实在令他厌恶。
“陛下,臣也不是上来就能成了女将军,当日我父亲战死,幼弟只有三岁,世人都说我是女流之辈,撑不起殷家,我收拾残兵抵抗海寇,那些酸腐的文人写诗骂我,说牝鸡司晨,女人领兵不祥,会给军队招来溃败。”殷溪望着皇帝,认真地说。
嘉平帝叹了口气:“你受委屈了。”
殷溪摇了摇头:“这些迷茫和苦恨,我一点一点地熬了过来,就是因为我知道了,在对我的一片嘲讽和诅咒中,还有人做了诗文称赞我,鼓励我,那些诗文传唱到了东南,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虽然最后我赢了海战,获封镇南将军,四下都是赞誉,但我觉得,最珍贵的,就是当日那篇《太平歌》。”
《太平歌》嘉平帝也听过,是一首极好的小令。
通俗易懂,情真意切,盛赞了殷溪在危难中保家卫国的事迹。
没想到是柴子安做的。
当日殷溪诸多困苦,能有人这样赞颂她,确实是难得。
他想到这里,也觉着话说得有些重了,叹了口气:“你放心,朕今日出来,也只是随便看看,并不会因此对柴子安有多